阿莉尔的虚拟世界似乎变成了现实。
这里的阿姨和舅舅搂她,吻她,把她举在半空,专注地倾听她的歌唱和朗诵,并说她所做的一切都妙不可言。
如果阿莉尔不去电影院,那么,这次访问就不能算是尽善尽美。
她的姨妈费,在无声电影时代担任钢琴伴奏。
阿莉尔坐在琴凳上,贴着她的姨妈。
电影院虽然没有观众,电影虽然没有放映,钢琴键极轻地弹下去虽然无声,阿莉尔觉得她自己在为电影伴奏。
而在费伴奏的午后专场电影过程中,阿莉尔抬头望着她姨妈,幻想她就是自己的母亲。
直到该动身回威洛·科纳斯的时候,阿莉尔才大梦初醒似地觉得自己多么希望留在埃尔德维里不走。
有一年夏天,她对她姨妈费说:
“你会把我留下吗?”费抚摸着阿莉尔的头发,说:
“你是多塞特家的人。你得跟多塞特住在一起。你明年夏天还要来的。”
在连续九次愉快的暑假中,在埃尔德维里发生了两件事,使阿莉尔虚拟世界的幻想轰然倒塌。
1927年7月的一个星期日,阿莉尔和她的表妹卢鲁在安德森家的厨房里,帮她姨妈费洗盘子。
费姨妈天天看见卢鲁,而只是夏天才能看见阿莉尔两个星期,所以对阿莉尔分外关照。
费姨妈离开厨房给安德森外祖母送茶时,卢鲁和阿莉尔仍在默默地干家务。
阿莉尔手里正在擦拭银汤匙,但她眼睛离不开卢鲁手里擦拭的那只盛腌菜用的水晶刻花盘子。
它所发生的虹彩,五色缤纷,实在太美丽了。
突然,那虹彩飞了起来。
原来,卢鲁把那盘子朝那通往餐室的法国式门扔去。
随着水晶玻璃的碎裂声,阿莉尔脑袋里一阵阵抽痛起来,屋子似乎在旋转。
玻璃碎裂声招来了许多阿姨和舅舅。
玻璃已经打碎的房门猛然打开。
他们全都盯着地下那摔成八瓣的盘子。
成年人开始盯着两个孩子,孩子也瞅着他们。
“谁干的?”他们脸上全都写着这三个字。
一阵紧张的沉默。卢鲁声明:“阿莉尔干的!”
“是你打碎的,”海蒂遣责的话声奔向阿莉尔。
“喂,海蒂,”费告诫她,“她只是一个小女孩。她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不是故意的?看在大地份上,费,你瞧,她不是失手掉在地下。她是故意扔的。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孩子?”
阿莉尔一颗泪珠也没有地站在那里。
而卢鲁却哭了起来。
“阿莉尔干的,”卢鲁边哭边说,“阿莉尔干的。”
这时,海蒂的女儿走到餐室窗前,双拳击打窗玻璃,恳求道:
“放我出去,噢,请放我出去。不是我。是她干的。她撒谎。让我出去。求求你们!”
阿莉尔已经变成佩吉·卢。“回你屋去,”海蒂下令。
“坐在墙角的椅子上,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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